Shepherd His Sheep
灵命知多少
第四章
第四章
良知的来历
神造人，不特给人灵觉，叫人在“智”上像神，也给人道德意识，叫人在“德”上有神的见地，可以从本身开始学习怎样像神一样判断是非与善恶。箴言廿27说：“人的呢沙玛是耶和华的灯，鉴察人的心腹。”这“呢沙玛”，就是神造人时“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”的“气”字（创二7）。本节圣经被大多数神学家所轻忽：有些学者在讨论“人学”时，根本略而不提；有些把“灯”解为“灵觉”，或把“呢沙玛”当作“魂”字解。“灯”在本节不可能指灵觉说的，因为灵觉的功能是外向的——领悟和了解客观的属灵事实；“灯”是内向的——鉴察人心的秘密。“呢沙玛”也不可能是魂的别名，因为魂的功能是关乎思想、情感、意志的，“呢沙玛”在本节的功能是鉴察。本节实际上是全部圣经中最精彩的“良知概要”，简明地答复了几件关乎良知的重要问题。
一、名称
汉武帝时，李广猿臂善射，和匈奴大小七十余战，战无不克，匈奴称他为飞将军，避不敢犯，但至终不得封候。一日他问他的谋士，到底是什么原因？谋士问他心中有什么内疚没有？他想了想后说：“前在陇西，诱降羌人八百，诈而杀之，迄今自憾！”他的谋士说：“这大概就是将军未得封侯的原因了。”
良知有人称为“道德律”、“理智的脉搏”、“理想的摩西”、“第二的我”等等，本节却称它为“人的呢沙玛”和“神的灯”。前者，在文法上的格式称为主有格结合式，说明良知虽然是神的灯，却是人所主有的。它是人的本质，不是人的属性；人生的根本，不是人生的枝叶。它是人们内在政府的司法部长，赏善罚恶，没有丝毫情面的。后者，在希伯来文中是在句子的最前面，强调指明良知虽然是人所主有，却更是神所应有的。它和神的关系，有些像月球对日球的相互关系。月球本身没有光，它的光完全是从反射日光得来的。虽然地球有时会闯入他们中间，遮截了日光，形成月蚀，可是日球对月球的光照，从来没有因为这种意外有所改变。什么时候地球转出了日月中间的直线，月球立时接受日光，恢复它的反射作用。良知在神前也是这样，虽然世界和肉体会贿赂甚至监禁良知，神在良知的工作却不停止。什么时候笼罩着良知的云雾一消散，良知代神说话的功能立时就恢复。
这样，良知究竟是什么？根据字源学来说，无论在希腊文、拉丁文，甚至德文，良知都是“同知”二字合成的，所以它原是一种在人内里有和神同观点的道德观念。正常的“同知”应该是“良”的“知”。它的任务，无论是阻止人们去有分于它所认为非的，或鼓励人们去力行它所认为是的，或裁判人们的行为，或执行它所裁判的，都应该根据神的观点来施行。它不像立法院人去订定法律，却像司法院根据法律裁判。它发表并执行神的“无上命令”，叫人们绝对地奉行神的旨意，或者不惜牺牲地拒绝非神的旨意，这就是“天理良心”。大矣哉“良”心！“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，如同行在天上。”阿门！
二、起源
秦大将白起，善于用兵，为秦攻取了七十余城，后竟被秦王赐死。临死时，他自言自语地说：“我有何罪？”他忽然自悟地说：“我有罪，该死！长平之战，我坑赵卒数十万，获罪于天！，该死！该死！”
良知的起源怎样？是哲学家从未解决的问题，虽然他们各道其所道，大体说起来，可分为经验说和生成说二派。经验说又有个人经验和进化经验的区别，个人经验说主张人们本来没有道德念，是非善恶的意识完全是从各种观念联合起来构成的。进化经验说主张这种观念的形成是全体的，不是个人的；人们把从祖先所得的经验，经过考验、淘汰、增进、改善这些作用后，渐渐成为道德标准。生成说分为自然说和超然说。自然说主张道德意识是内在的，先天具有的，但没有人能确知“先天具有”的所以然。超然说主张良知是神所赋予的，却也从未有人说清楚神是怎样赋予的。自从弗洛伊德以来，良知的理论别开生面，“超我”占有了“良知”的领域。“超我”不是完全有意识的，是由于儿女们忍受了父母管教的目的和理想后，加上邻居、学校，和其他共同生活团体的影响所形成的。这理论虽然风行一时，到底不实际。因为依照这理论，贫苦孩子们的道德意识应该比那些公子哥儿们低沉得多；可是事实上，不少公子哥儿们的道德水平，比贫民窟中的阿狗阿猫更惨，甚至有些惨过真狗真猫哩！我们承认亲权和社会制约能发展或麻木良知，若说良知是完全由于父母的管教和社会的制约所产生，那未免是车前马后，因果倒置了！
良知本是人事和历史的导演，人生苦乐的枢纽。任何历史，没有它，就没有价值。大部分莎士比亚的作品，若少了它，就失去了兴趣。虽然林纳、孔德、达尔文、斯宾塞、赫胥黎、赫克尔等等，曾经大声疾呼，想把它逐出宇宙，它却若无其事地依然在人内里执行着法官的任务。它的起源不是演进的，也不是凑成的。虽然有人把它当作七巧板，说它是五分之一怕人、五分之一迷信、五分之一成见、五分之一无谓和五分之一习惯凑成的，它却仍是一体一用，一理贯通地阻止人们向恶，鼓励人们向善。本节圣经指明良知是神的。因为良知既是人的呢沙玛，呢沙玛既是神造人时放在人内里的，那么良知的起源，除了归因于神创造外，再也没有第二个说法了！亚当堕落不是因为他没有良知；相反地，正因为他有善恶的意识，神才给他“是非”的禁令。瞎子无从欣赏牡丹花的美，不管你把那花色描写的怎样美丽绝伦；地心吸力不是因为木匠从屋顶跌下来才有的；木匠跌下，正因为地心引力早已存在。照样，亚当若没有善恶意识，“是非”根本就无从起作用！他吃了善恶果，正因为他有是非的意识，所以他要负弃善择恶的责任。至于创世记三22所说的“已经与我们相似，能知道善恶”，原意并没有说亚当起初不知道善恶，到那时才知道；乃是说他知道善恶（或说处事）的方式，不再是信靠顺服，却是自作主张，正像神自作主张一样。因为本节比较准确的译文应该是：“那人关于知道善恶，已经和我们相似。”“能”字是中文圣经加上去的，原文并无这字。阳明先生说得好：
人人自有定盘针，万化根缘总在心；却笑从前颠倒见，枝枝叶叶外头寻。
无声无臭独无知，此是乾坤万有基；抛却自家无尽藏，沿门托钵效贫儿。
